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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和我舍友被鎖在天臺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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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寒風掠過,鉆進魏如松寬敞的大褲衩裏透心涼心飛揚,風吹雞巴蛋打顫,一對鈴兒響叮當,陳萱萱的眼淚被風吹得四散零碎,像是斷線的珠子在空中飄零。

夜風吹,美人落淚,場景淒涼唯美,這時候就該來點韓劇裏煽情的音樂幫助男主角情緒的醞釀,下一秒魏如松就霸道又溫柔地將陳萱萱擁入懷中,心臟劇烈跳動,兩人體溫彼此交融,此刻心有柔情萬種——才怪。

魏如松的腦子轉得快,就是嘴皮子不夠利索,否則就不會惹出那麽多逼事兒了。他站在陳萱萱面前不自在地抓抓撓撓,尋思著該如何開口。這時候魏如松倒是有點煙癮犯了,也是和陳萱萱談戀愛之後才戒了,畢竟癮也不大。魏如松是典型教科書式那種為了喜歡的人可以委曲求全改變自己一切偉大付出派,當初和陳萱萱談戀愛談得魏如松每個游戲幾乎都被封號十十年,沒什麽,就是掛機太多。

-對不起對不起我女朋友痛經我去送紅糖水

-對不起對不起我女朋友課本沒帶我送去給她

-對不起對不起我女朋友這是時候要吃哈根達斯我得出門買了

這他媽的,掛機就算了,掛機還不忘秀恩愛更是游戲態度惡劣,講不講人道主義了?舉報!舉報!影響老子游戲體驗充錢買皮膚的心情!

扯遠了,反正魏如松自認為自己雖然不是什麽好東西,但對陳萱萱他絕對問心無愧。本來由於他們系的關系就幾乎是個和尚廟,僧多粥少,他又不是像蕭念那種帥裂蒼穹走到路上都得提心吊膽怕被拉進草叢裏強奸的絕世美男,就算魏如松自身條件優渥,陳萱萱一朵鮮花在一片綠葉中自然會招蜂引蝶,現在魏如松這只菜粉蝶飛了,玫瑰才懂得了這只菜粉蝶的好讓它回來,自然是沒門。

“不了吧,”到最後魏如松還是憋不出漂亮的場面話,他沒談過戀愛,辛辛苦苦追到沒幾個月又莫名其妙地分手了,然後又覆合,小說都不敢這麽寫,魏如松靈機一動想了個蹩腳的借口,“我現在又開始抽煙了。”

“我能接受。”

“我——”魏如松驀地想起蕭念那番話,便一字不漏地照搬過來,這段話魔怔了似的有一段時間在他腦海裏不停地循環播放,堪比小學課本後的“熟讀並背誦全文”而迄今無法忘記的“鋤禾日當午”,“我睡覺會坐起來說夢話嚇人一跳,洗澡會大聲唱很難聽的歌,打游戲時輸了就甩鍋給學弟,吃盒飯的時候總是搶學弟雞腿吃……”

“魏如松!”魏如松越說陳萱萱臉越黑,最後她一聲河東獅吼嚇得魏如松立刻噤聲,陳萱萱的眼淚正劈劈啪啪地往眼眶外滾,“你不要就不要,嘰嘰歪歪了這麽多做什麽!害得老娘的眼霜都花了!”

“……”魏如松只好直奔主題,“對不起,你適合更好的。”

“你一口一個學弟叫得倒是親熱,”陳萱萱冷靜下來後不由得謔笑,“你說你們沒什麽我還真不信了。”

“我真的和蕭念沒什麽……”

不知為什麽魏如松現在說出這句話不再是中氣十足理直氣壯了,甚至害怕露出馬腳還心虛地避開了陳萱萱的目光,女人的第六感永遠比天氣預報要準得多,魏如松的反應看在陳萱萱的眼中顯然是欲蓋彌彰。

“你閉嘴!”

“好。”

魏如松一如既往地乖巧聽話,卻又惹得陳萱萱鼻子一陣發酸,她轉身下樓:

“算了,那就這樣吧。”

魏如松目送陳萱萱的倩影翩然落寞地離去,還是決定開口給她最後的關心:

“回去多穿點,多喝熱水,記得補眼霜,時間不早了早點睡。”

“你真是個王八蛋!”

樓梯間裏傳來陳萱萱的叫罵聲。魏如松裝作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卻發現他的強顏歡笑沒有觀眾捧場。魏如松慢慢地蹲下來,在一堆被風吹得上下翻飛的被單裏抱住了腦袋,他現在心煩意亂,腦子裏像是塞著一團亂糟糟的毛線團,的確需要尼古丁來鎮定。

宿舍裏裝有火災警報器所以不能抽煙,天臺因為時常有衣物晾曬因此明令禁止抽煙,不過各大高校最大的煙民窩點其實還是天臺。魏如松蹲了一會站起身來決定下樓,萬一被鎖在天臺就完蛋了,然而他打開門時卻碰巧和蕭念撞個正著。

“學弟?”

“學長。”

蕭念把一件軍綠色的外套遞給魏如松,這款式一看就是蕭念的Style,肯定是魏如松叫不出名字的奢侈品牌,魏如松渾身上下的行頭加起來都沒人家一條袖子值錢。蕭念的衣服都很挑人,誰穿都奇怪,只有蕭念才能穿出那種超凡脫俗不食人間煙火的男模範兒,比如魏如松現在穿起這件軍綠大衣就活像是宿舍樓下的看門大爺,袖子長了一個手掌還多,瞬間顯得原本有一米八的魏如松嬌小可人。

“我看你這麽久都沒下來,就來給你送外套了。”

“啊沒事,我要下去了,我想去買煙。”

“口袋裏有。”

“誒?”魏如松驀地一楞,伸進口袋裏一摸還真讓他摸出了一盒煙,定睛一看竟然是黃鶴樓,嚇得他差點沒把煙盒丟了,“我艹你別不是偷你爸的煙吧?!”

“怎麽可能,”蕭念也有點驚訝,“這麽便宜他怎麽可能抽。”

便宜?你再說一遍?我懷疑你的字典是盜版!不過魏如松還是沒和蕭念鬧,說實話他還蠻感動的,蕭念這個出門忘帶傘上課忘帶書不會洗內褲的馬虎鬼居然能惦記著自己,這令魏如松倍感欣慰。

天臺有一個小破雜貨間,門鎖已經松動了,一般大家都把煙頭扔在那邊。魏如松點了煙,披著大外套,一臉痞相地把悠悠裊裊的煙霧吐在蕭念那張漂亮得跟畫出來一般的臉:

“你也來一支?”

魏如松說得如此慷慨大方,仿佛這包黃鶴樓是他的。蕭念眼神驟暗,蹙起眉反倒上前一步拽住魏如松的手腕:

“學長,你知道把煙吐在人臉上是什麽意思嗎?”

“啊?”魏如松下意識掙紮幾下沒掙開,他差點忘記蕭念是個大力怪,見蕭念反應這麽大還以為惹他生氣了,“不、不知道,我就是覺得好玩沒別的意思。”

“以後別這樣了。”

蕭念松開魏如松,登時魏如松的手腕上出現一道通紅的勒痕,魏如松叼著煙揉揉有些發疼的腕,不由得好奇地問:

“什麽意思呀?”

“想和對方上床的意思。”

蕭念說得雲淡風輕,魏如松卻有如挨了一道驚天雷劈,他身體顫了一下,導致煙灰撲簌簌地往地上掉:

“我我我我錯了,我們就當無事發生!我真的不知道是這意思!”

“嗯。”

“你哪來的煙?”

魏如松從來沒看到過蕭念抽煙,而自從蕭念來他也戒煙了,當然他也不會臭屁地自戀認為這包煙是學弟來孝敬他的。

“我爸說帶著這東西,被人欺負的話就拿出來給對方抽,表示和解。”

——真有人欺負你還不得被你粉絲後援會的會員們給撕到劈叉……魏如松暗自腹誹,突然兩人聽到天臺鐵門上鐵鏈晃動的聲音,魏如松趕緊把煙叼在嘴裏拉起蕭念往雜貨間裏躲:靠北他忘記天臺十二點會鎖門了!

之前說過怕有人從天臺一躍解千愁因此天臺到了十二點都會關門,防止誤鎖因為談情說愛黏黏膩膩而忘記時間的小情侶,宿管大爺都會在鎖門前到天臺巡邏一圈以防誤傷。

談戀愛是一回事,抽煙又是一回事了,天臺禁止抽煙,如果被抓到肯定要記過,雖然蕭念沒抽,但他被魏如松噴了一臉身上就沾了煙味,現在走出去肯定露陷,眼下出現一個歷史性的難題:

是要被記過,還是在天臺上關一晚?經過心裏的兩個小人一番九九八十一拳打腳踢之後終於持“愛惜狗命”觀點的小人獲得勝利,魏如松視死如歸地一推雜貨間的破門走到天臺,空無一人,徒留冷風吹起發黃的枯葉在空中翩翩起舞——宿管大爺走了啊?!那豈不是只剩下“在天臺上關一晚”的選項了?!“天臺關一晚”小人你死得好慘啊嗚嗚嗚……

“學弟你沒有帶手機?”

“沒有。”

蕭念很平靜地搖搖頭,他也穿得很單薄,不知道是不是勝在年輕身強體壯,看他在風裏吹得發絲淩亂如雞窩還泰山崩於前我自巋然不動的模樣,魏如松兩眼一黑差點暈倒:

“那我們真的要在天臺關一晚了?”

“恐怕是。”

“不不不,一定有辦法的,”魏如松迫使自己轉動聰明的腦筋,“你不是力大無窮大娃再世嗎?踹開鐵門沒問題吧……”

“大娃是誰?”

“葫蘆娃裏的大娃啊?你有沒有童年?”魏如松轉念一想蕭念也不知道田螺姑娘是誰,“好吧你沒有,你能行不?”

“……謝謝學長看得起我。”

好吧要蕭念踹開一扇鐵門真的是強人所難了,那不然大叫救命?這個點應該還有夜貓子吧?畢竟熬夜猝死的高危人群都是出自這個年齡段的年輕人。魏如松跑到欄桿邊用盡全身力氣大喊:

“救命啊——我被關在天臺了——”

“救命啊——我被關在天臺了——”

喊了兩句不知從哪個宿舍樓傳來一聲撼動天地的叫罵:

“你個雞掰別他媽瞎嚷嚷!老子明天要是線代掛科非捏爆你的鳥不可!”

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魏如松委屈巴拉地閉了嘴,欲哭無淚地回到蕭念面前,把早就煙灰被風吹散只剩一個咬得稀爛的煙屁股丟到地上:

“只能湊合睡一晚了,怎麽辦?外套只有一件,”說完魏如松就把外套脫下來遞給蕭念,“你比我小,你有無限美好的未來,你千萬不能死啊切——”

話音未落魏如松就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

蕭念接過外套找了個背風處的墻靠墻而坐,向冷得雞皮疙瘩狂冒的魏如松張開雙臂:

“來。”

“啊?”

“來我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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